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本文为真实案件纪实,旨在: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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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涉及隐私,文中人物均为化名,相关信息作了技术性处理。读者请勿对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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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天门市领导没有任何理由,找一个非国有控股企业的老总要200万,老总忠于职守,只同意借不肯白送,那位领导就下令将他抓起来往死里整,并把他打入大牢……
这位被“修理”的人,就是湖北省优秀企业家、湖北金天贸工农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陈远豪。
金天公司的前身是国营天门吉来棉纺厂,完全靠银行贷款建起来的。自1988年投产以来就连续亏损,到1991年已资不抵债,欠银行贷款本息就达8000多万元。
当时的天门市领导亲自到沿海招商引资,以多项优惠政策吸引深圳金田集团等注入资金,组建了湖北金天公司。合资后换了两任总经理还是亏损。
1994年元月,应天门市政府的恳求,深圳金田任命当时的集团总裁助理陈远豪为湖北金天公司总经理。
临危受命的陈远豪走马上任后,大刀阔斧抓改革,扎扎实实抓管理,当年就扭亏为盈,实现利润2000多万。
1997年,金天公司实现了股份制改造,在全国第一个建立了5万亩企业用棉生产基地。
并就近吸收、改造了当地两个国有大型轧花厂,率先在全国实现了棉花贸工农一体化经营,获得了农业部、国家经贸委的好评。
由于贡献突出,陈远豪1997年被评为湖北省优秀企业家,1998年被评为湖北省劳动模范,1999年被评为天门市“共和国建设者十大杰出人物”
……荣誉纷至沓来,陈远豪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对自己下毒手。
陈远豪
2000年5月29日上午9时多,天门市市委书记张二江亲自打电话给陈远豪:“老陈啊,市里完成今年上半年的任务还有点困难,你安排200万,我派人来拿!’
话一讲完电话就挂上了。当时陈远豪正在银行办事,等他返回公司时,市有关部门的人已经在接待室了。”
拿了尚方宝剑的办事人员一见陈就说:“市委领导要我们来拿200万,今天这笔钱要到位,不到位不行!”
陈很自然地问:“以什么名义?”对方无言以对。
陈心平气和地说:“我们不欠一分钱的税,你不能没有一个理由就拿走200万,我们是个股份制企业,要钱只能借,不然我无法向董事会交代。”
陈说的是大实话,从1994年起,市有关部门每年都向金天公司借钱。
90年代末的天门
1999年12月份,市政府还打借条找公司借了170万,说是抵扣2000年上半年的某某款,但至今该款还没有被抵扣。
张二江见陈远豪不识相,又打了个电话给他,恶狠狠地说:
“政府现在有困难,你赶紧掏200万出来,否则一个月内肯定整死你。你不听指挥,就是褚时健的下场。”
陈觉得欺人太甚,你来化缘,态度那么差,气自然就上来了:
“你说整就整,这个企业也不是我陈远豪一个人的。把我整了,受损失最大的是天门市和企业的股东,还有2000名职工的就业。”
当天下午,那位天门市委书记张二江立即在金穗宾馆开会研究此事,会上决定对陈远豪立案审查,并为此成立了“5·29”专案组。
到了5月30日上午九点半钟,市政府有关领导打电话通知陈远豪,说张二江书记找你商量工作,请他到市委常委会会议室来一趟。
陈当时还以为是为那200万的事,一路上还在想如何解释。
待他急匆匆赶到市委时,张二江没出面,一位市领导拿出一份印有金天公司排头的打印函要陈签字,函上写着:
“从今天开始,金天公司的生产经营财务由总经理某某某签字负责。”
该领导看陈不愿签字,拿着函就悻悻地走了。
陈正在为这突然发生的怪事感到百思不解之时,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五、六个人,其中一个人说:
“张书记现在还在开会,中午他们要陪你吃中饭,我们先陪你到餐厅里唱唱歌,喝喝茶。”
陈跟他们一起下楼后就看到一楼门口停着一辆车,他们要陈上车,陈说:“我带车来了我上自己的车。”
话没说完,他们一边两个人把陈架起来往车内一塞。车开到了天门市金穗宾馆。
据知情人透露,在抓陈远豪的前一个多小时,天门市委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,会上通报了为防止金天公司盲目扩张导致资金外流,将对陈实行“双规”的决定。
当时有的市领导就感到十分纳闷,金天公司并不是国有控股公司,为何就不能自行决定走兼并联合之路?况且这种先关人、后找罪名的方式颇具“文革”之风。
其实,天门市委市政府也曾对金天公司兼并扩张持支持态度。
天门市人民政府
1998年底金天公司兼并洪湖棉纺厂,是在湖北省政府有关部门组织的产权交易会上签订的协议。当时的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出席了签字仪式。
兼并之前洪棉处于完全停产状态,兼并3个月后就扭亏为盈。
1999年4月,金天公司又租赁了处于完全停产状态的汉川棉纺厂,天门市当时分管工业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出席了协议签字仪式,3个月后,该厂扭亏为盈。
1999年10月,拥有16万纱锭的江西九江市两家棉纺厂准备破产,慕名来到金天公司洽谈合作事宜,天门市分管工业的市委常委进行了接待。
后来金天公司到九江谈判,天门市体改委一副主任也一同前往。
金天公司充分发挥无形资产的作用,通过移植技术、经营管理模式,仅投入流动资金1000多万,就使汉川、洪湖两家企业赢利1000多万。
由于低成本扩张的成功,金天公司在1999年实现的利税比上年翻了近一番,企业的竞争实力得到了明显的增强。
矛盾激化的拐点出现在兼并江西九江两个棉纺厂,当时市里其他领导都是支持的,唯独书记张二江不同意,他们认为要把钱用在天门,不能投在外地。
陈为求得他的理解,曾主动地将公司2000年初董事会、股东大会、职代会通过形成的兼并协议送呈张二江。
当地知情人说,张二江1998年才在天门走马上任,需要政绩好往上走。
你陈远豪在外投资只顾发展自己的企业,却不愿拿钱出来帮市政府堵窟窿,这不是有意要拆我的台吗?自然要将你进行“修理”。
随后发生的情况是,在陈远豪被控制的两个小时后,天门市分管领导在金天公司召开中层干部会议,会上宣布了两项决定:
一是终止金天公司与九江两个棉纺厂的兼并联合协议,关闭金天公司在天门市以外所兼并联合的全部企业,将资金全部撤回天门;二是对陈远豪实行“双规”。
但令整陈的人始料不及的是,要抓到陈远豪的经济问题可真是难于上青天——陈勤勉敬业、廉洁奉公的人品在公司内外有口皆碑。
陈被“双规”了,但陈心静如水,后来曾对记者回忆道:“人被软禁在金穗宾馆有近两个月,无非就是要我写,要我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。”
“如果你从银行贷了那么多的款是怎么贷的?你给哪些领导送过钱?你吃过回扣没有?你收过礼没有?你的奖金是怎么回事?我全部有理有据地写给他们。”
陈的“交代”显然不能让整他的人满意。到了7月27日,晚上来了几个人要陈收拾东西,陈以为要放自己回家。
东西刚收拾完,他们就拿出铐子把陈铐了起来,随后就押到了天门市看守所。
到了所里他们才宣布对陈拘留,陈不服:“我有什么事?”他们说他挪用资金有犯罪嫌疑。陈说我挪用什么资金,他们不予回答,强迫陈在拘留证上签了名字。
接着,办案人员又以哄骗的手段把陈的爱人也关了起来,逼她交代陈的“犯罪事实”。
为了尽快搜集整理出陈的罪证,办案人员先后把陈在天门住的宾馆、武汉的家和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。
把陈远豪的妻兄也抓了起来,甚至把为陈说了几句公道话的原金天公司管原料、管后勤的两位副总也关了起来。
被关起来的还有金天公司在武汉的一个业务合作单位的总经理、副总经理,武汉“好地方酒楼”的财务总监等。
金天公司法律事务部的两个经理,按正常程序到看守所看望陈,连陈的面都没见到,也没能幸免。
关押时间短的有10天,长的达两个半月之久,其中被刑事拘留的有2人,被“双规”的达9人。
办案人员在强迫证人按照办案人员的要求提供假证词时,百般引诱、欺骗、威胁甚至刑讯逼供,有3人在审讯中被办案人员打伤。
市计委一干部写信给上级领导为陈鸣不平,也被停职反省半个月。